从小就在外省的外婆家长大,没有体验过所谓父爱母爱。渐渐在孤寂中长大,心底总是冷冷的。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觉得连自己的存在都是多余的。
每当看到人们为着一个小生命的出生而欢喜时,我会感觉很奇怪:「那么一个只会吃了拉、拉了睡的肉坨坨,真有这么可爱吗?」我是怎么也没有瞧出那些小东西可爱在那里。
从学校毕业工作后,渐渐地,昔日的同学们都结婚生子了。出于礼貌,我去探望祝贺时,一边口中假意赞叹着这孩子真漂亮、真可爱云云,一边却像见到毛毛虫一样躲得远远的。有一次去一位女同学家,她把我赞叹的话当真了,高兴地将她的宝宝送到我怀里:「你这么喜欢我家宝宝,就当宝宝的干妈吧!宝宝,让干妈抱抱!」我心里苦着脸,勉强接过手,马上就借口说自己不会抱孩子,怕摔着,赶紧将那坨肉乎乎的小东西塞还给同学。看着同学像捧着易碎珍宝似的,对着她的宝宝发射强烈的母爱之光,我真是感觉到莫名其妙:「有这么爱孩子的母亲吗?真夸张!!!」
待自己结婚后,直至七年,未有孕育,我却在心底暗暗得意自己的无牵无挂。后来,在双方长辈的压力下,在外子对孩子的渴求中,我还是屈服了。遂在佛菩萨前发愿念佛求子(见末学之《求子得子,转女为男》一文),一求即应。
虽然是自己发愿求子的,但我心中却很彷徨,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怎样的母亲,能否给孩子一个幸福的未来,……
不管心中有什么想法和感受,到了该瓜熟蒂落的时候,儿子就该应愿出生了。
我只管念佛。
因为算是大龄,医生安排我剖腹产。在手术房,我被半身麻醉,头脑一直很清醒。我感觉到医生将孩子从我的肚皮的切口处取出,然后啪啪的巴掌声之后听到婴儿啼哭了几声。
这时候,我好像还是没有做母亲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医生将一个小脸圆圆全身红红的婴儿送到我面前:「喏,看看,这是你儿子,长得挺好的!亲亲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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