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在线讯 放下笔墨,抛却缠身的杂务,跑到有山有水的大自然,仰望蓝天白云,俯视荷塘水月,漫步田埂小道,登上太湖大堤,纵览烟波浩渺,回首桑枝绿叶……,好一派壮丽景色,会使身临其境的人,忍俊不禁,生发出一种轻松自在的快感。一时间,红尘热恼,荡然无存,这算不得逃避人世,也谈不上陶冶性情,只能说是对身心的一种调节吧,或换个角度,可称之为“息机”。
所谓“息机”之“机”,世有解人,常作“机关”、“机杼”、“机理”、“机会”、“机缘”、“机敏”、“机巧”、“心机”……之用。佛家则从人的根机出发,释为“本来自己之心性有之,为教法所激发而心动也”叫做“机”。有三义,曰微、曰关、曰宜。“微”即潜在意识,于不知不觉中的悄悄启动。“关”即触发心思启动的相互事物而使内外对应关联。“宜”即两者对机合拍而适宜。或善或恶,各各有别,简言之,可谓“契合真理之机关”。亦同《大明录》所言:“文义俱明者谓之理,忘言独契者谓之机。”由此可见,契理契机,是一种明智的境界。而由内因与外缘感应启动心起念之生与息,才是能否明智以至于觉悟的关键。因此,“息机”事关心念的安息,进而身心的放下。
当年慧能来到五祖弘忍门下,被忍师吩咐去槽厂劈柴踏碓,整天服劳于杵臼之间,经过8个月后,终于因书呈一偈,而被忍师认定为衣钵传承之人,并亲自讲授《金刚经》,使慧能明白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真正涵义,从而悟入空门,顿见自性。这一“息”一“提”造就了中国禅宗史上的一代宗师。从知一“息”之后所生发出来的另一面“养性”,犹如一动一静之辨证。动,未必是手舞足蹈之动作或劳作之谓;静,亦非枯坐不动之称。而是心念不起,身心安泰,不燥不烦,无所执求、方可曰静,就像放下人事的此端,寄情天然景色的彼端,不贪不求,无非是作身心的调养功夫。
通常,人们并不都意识到人是自然之子,需要有适合其自然生存的环境。人际间的勾心斗角,社会上的生存竞争,乃至人类与自然界的相互抗争,造成人们心理上的变态,社会结构的扭曲,生态平衡的破坏……。如果说,这就是人类开发文明所带来的结果,那么从“文明”一词的背后,无疑我们已看到阴影下的毁灭。因此,我们不能将始于森林中的文明,再经人类自己亲手把它葬送。因而我们从先民的足迹中,不难发现:“森林生活的环境,并没有压抑人的思想,没有减弱人的活力,而只是赋予人们一种特殊的倾向,使他的思想在与生气勃勃的大自然产物的不断接触中,摆脱想在他的占有物周围建起界墙以扩展统治的欲望。他的目的不再是获得而是去新证,去扩展他的意识,与他周围的事物契合。他认为真理是包容一切的,没有绝对孤立的存在,并且认为亲证真理的唯一途径,是使我们的生命融汇于一切对象之中。”(泰戈尔《人身的新证》)包括人类精神和宇宙精神之间一种伟大的和谐之亲证,对于先民圣哲来说,“人能够思索,是因为他的思想和周围事物是一致的,人类能够利用自然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只是因为他的力量同宇宙的力量是和谐的,而且长期以来人类的意图同贯穿在大自然里的意图永远不能互相冲突。”(同上)一旦发生“冲突”,必然会招致恶果,毁灭自身。为此,人类必须认识自己生存过程的全部,认识人类在自然界中的地位。
生存,还是毁灭?这就是我们置身大自然美好景象中所必须思考的问题。所以,“息机”,绝非是傲世避地的借口,而当于调节身心的同时,协和人与自然的生息,于契机契理中,让生命得以永恒,心灵得到久安,我们俗人不容易做到,但古德禅师们做到了。(信息来源:《世界宗教文化》)
编辑:明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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