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曾说过,存在着两个世界,一个是精神世界,一个是物理世界。这个二元世界要实现统一,就要靠精神世界来领导物理世界,这样才能统一。说到这里,我们必须要来讲“知性”的问题。
人为什么有感情和思想?这个感情和思想有同一个来源吗?它们究竟是不是脑的作用?扩大一点来讲,是唯心的作用还是非唯心的作用?有关这个问题,在古代是“知性”的问题,用现在的新名词,就是“认知科学”的问题。
在上世纪的欧洲,这不叫做“认知科学”,而是叫做“理性的认知”,这从康德的哲学就开始了。但是按照康德的逻辑,这些问题都不能推论下去;如果推论、综合起来,会产生更多的问题,所以现在我们倒转来进行讨论:
第一,我们白天进行的思想和夜里的做梦有什么关系?白天的思想与夜晚的做梦,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哪个又是假的?人的理性与情绪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我常常提醒人们注意,我们人是怎样睡着的,又是怎样醒来的这个问题。还有,我们睡觉的时候,究竟是脑的部分睡着了,还是别的部分睡着了?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第二个问题是,人是怎么生成来的?现在大家都说是基因的关系,但是在没有基因以前人又是什么?宏观来讲,地球是怎么来的?关于这些,有好几种讲法,现在都还没有定论。
缩小范围来讲,我们的思想、感情在白天有个“知道”的作用,但是这个“知道”的作用却并不属于思想;我们的思想情绪后面有个自然知道的东西,这个“知道”的东西也并不是从思想出来的!
只要我们一觉醒来,或者一个婴儿刚刚一生下来,这时候肚子饿了就“知道”吃,难受了“知道”哭,不过这个“知道”也不是思想!
这个所谓的思想,分析起来大概有六个部分。
第一个叫“根本心”,是我们的动念,即要做一件事情最初的动机。
这个“根本心”一起作用的时候,同时就伴随了一个功能,叫做“随行心”。
譬如我们看到一个好吃的东西,就想吃,这个是很本能的,就是“根本心”。
然而这个东西我想吃,但是可不可以吃,能不能吃,这种跟着产生出来的判断,就是“随行心”。第三个连带着来的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吃,或者吃了怕被人笑话,这种在心里产生很多差别的观念,这叫“伺察心”。
第四个作用,也是同时来的,自己决定要吃,肯定要吃,这叫做“确定心”。
第五是“总摄心”。它就是把伺察出的差别意识,总归于根本心,而且产生了总合的行为去吃的“心”。
第六是“希求心”。就是你吃了后感觉很好吃,然后想办法把它变成一个商品,使大家都觉得好吃的“心”。
所以说,我们在思想的同事,哪怕是一秒钟之间,都同时有五六个“心”的部分在起作用。
思想与“知道”都是心的作用,从“根本心”一直到“希求心”,这中间的每个转动,我们自己都“知道”,这个“知道”是很自然的,本来就有,也没有丢掉过、污染过。但是思想却不是“知道”。
我们在世界上跑来跑去,做了很多事,都是“知性”的作用。但是,为什么到了老年“知性”就没有了呢?有人说是因为变痴呆了,或者说是脑神经毁坏啦。认为这是物质的原因,但是现在科学对这方面的探讨还是不彻底的。我常常提醒大家注意,现在世界上最大的迷信是迷信科学,而不是迷信宗教。现在科学家对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定论的,他们只要明天有新发现,就把昨天的定论推翻,而他们对于人衰老和死亡之前的那个“知性”,到现在还根本不认识。
我曾建议彼得·圣吉,在研究中国文化之前,要先把“知性”的问题搞清楚。知性问题与生命问题是领导我们思想最重要的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我们人类可以用自己的修养来认识它,而不是靠物质文明,更不是靠机械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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